【伪装者】至诚高节022
阿诚见郭骑云冲进去，自己也跟着进入房间。他拦在明楼和郭骑云之间，“这里有你说话的份？”
郭骑云不悦得瞪着他，“也没你说话的份。”
“看好你们家疯子！”
“你叫毒蛇别乱咬！”
“你俩要不要先打一架。”王天风看着阿诚和郭骑云，又转头对明楼说，“你们家的下人总有高人一等的错觉。我记得阿诚会画画吧，好像总也上不了档次。”
明楼冷笑，“哼，那也好过你副官，开影楼也只能拍拍三流小明星。”
听到二位长官的冷嘲热讽，郭骑云实在是忍无可忍，“你们俩能不能有点长官的样？”
阿诚也补刀，“我觉得他说得对！”'
“出去！”明楼对着阿诚大吼一声，阿诚头也没回就向门外走去。郭骑云看了眼王天风，跟老师示意后也出去了。
郭骑云在门外看见气鼓鼓的阿诚，“毒蛇待你就是这样这样？”他也想起在军校时毒蛇对阿诚的“折磨”，“那你还是一如既往死心塌地？”
“疯子对你不也是。”阿诚也不正面回答。
两人相视而笑。
话音刚落，却看见明台在过道的另一侧，明台见到二人交谈有些诧异，“你们认识？”
“认识。”郭骑云接口道。
“不认识。”阿诚否认。
两个人同时说，有些尴尬。郭骑云忙补充一句，“刚认识。”
“对，刚刚认识。”阿诚也承认到。
“是明台吗？叫他进来吧。”房内传来明楼低沉有力的声音。
三人走进房间，只见王天风上下打量了一下明台，“这位是？”
“舍弟明台。”明楼又转头向明台介绍，“这位是王先生，从南京来，想跟新政府做点买卖。”
明台立即欠身道，“王先生您好。”说罢走到了明楼身后。
王天风应了一声，又对明楼说，“你弟弟看上去不错。”
“我们家的孩子，个个安分守法。”
“看出来了。”
明台一时搞不清状况，只能怔怔站在一旁，不说话。
“你家的孩子真有礼貌。”
“那是，明家家教严，从来养花养牡丹，养草是兰草。”
“我就没有明先生这样的福气了。养花养成刺，养草是野草。”王天风话里有话，明台感到脸有些发烫。
“明台，你跟着阿诚一起在外面等，一起回家。”明楼说。
二人坐在长桌两侧。
“是我害了这孩子。”王天风叹了一口气。虽从他选择明台的时候就注定了他是一枚死棋，但他是真喜欢这个学生。
“是啊，我们都可以死，别人都可以死，为什么我弟弟不可以死？”明楼瘫坐在椅子上。“这个计划很重要，是关第二战区千千万万战士的生命。”
“老规矩，我们来赌一把，你赢了，指挥权归你。你输了……”
“我就不再干涉过问任何行动。“
二人最后一次相见，彼此之间是恨，也有些惺惺相惜的地位。无论是谁做指挥官，必有一人在计划中牺牲。
“抗战必胜！”王天风说。
“抗战必胜！”明楼说。
“毒蝎”到银行开启保险柜，取里面的第二战区密码本。
阿诚将76号的行动部署告知给明楼，“都布置好了，所有的线索都抛出去了，这些信息足够引导汪曼春得到她想要的结论。我们，我们相当于把“毒蝎”出卖了。”
阿诚于心不忍，可是他知道大哥虽不说什么，肯定比他更难受。
“毒蜂说了什么？”
“毒蜂说，如果今天毒蝎被捕，就按照您的方案来。出了任何岔子，指挥权归他。”
二人只能呆呆看着钟。
办公室的铃声突然响起，明楼一个激灵却不敢接电话。阿诚举起来话筒，递给了明楼。
电话里王天风的声音有些低沉，“青出于蓝，我替补了。”
电话挂断了。
“明台没事了？”阿诚小心翼翼问道。
明楼喃喃道，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”
阿诚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，“所以？”
“现在，指挥权归“毒蜂”。”
阿诚心里一沉。“疯子”的性格他了解，无论如何，明台都必须要走一趟鬼门关。
刘秘书突然敲门进来，“刚刚76号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，说是76号失踪的特务小秦。”
“哦，”阿诚故作淡定，“好像见过她。失踪了好久了吧。”
“有二三个月了，好像尸体是被雨水冲刷出来的，都完全腐烂了”
当时阿诚擅作主张杀了76号埋伏在银行的特务小秦，却没想到抛尸后的几个月还有这个用处。手段极其残忍，汪曼春看到尸体时也吸了一口凉气。
按照计划，他前些日子已将明台的一块手表丢在了尸体旁边。
汪曼春狠狠按压着手表的表盘，“这回你可逃不掉了。你们几个，去各个表行查查这块表的销售记录。”
“汪处长，每天销售那么多块表，要怎么查？”
“废物！”汪曼春看着愚钝的手下有些恼怒。“我要是你，现在就马上出发去查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还有，我教教你，像这种限量版的名贵手表，每一块的买家都记录在册！”
当几册销售记录呈上来时，汪曼春一眼就看到“明楼”。
“师哥？”
“会不会有人要陷害明长官？”朱徽茵提醒道。
“这件事情，不要透漏给任何人。”汪曼春面色一沉吩咐道，“我会亲自去问师哥，我不会让任何人队明长官不利。”
汪曼春再是疑惑，却真心不希望明楼与这个案子，与“抗日”扯上一点关系。他是新政府的官员，也是她汪曼春爱的男人。
汪曼春带着名册到了明长官的办公室，“师哥，您看看。”
“阿诚，这块表……”
“先生，这是之前先生叮嘱我买给小少爷的礼物。”阿诚说。
“对，之前明台一直吵闹着想要一块手表。”明楼看汪曼春面色有些不妥，“怎么，这块表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块表，怀疑是凶手无意间遗漏的。如果这块手表不是明台的，那自然没有什么问题。明台这块手表还在吗？”
“阿诚，现在马上回家，去小少爷房间里找，务必找到这块表。”
“今天小少爷不在家……”
“不在就抄了他的房间！掘地三尺也要找到！”明楼显得非常焦虑。
“师哥别着急，也许只是巧合呢。”
“曼春，明台他就是个孩子，他胆子小你知道的，顶多也就有些花天酒地，杀人放火这等勾当绝对做不出……阿诚，你还不快去！！”
“是，先生。”阿诚退出办公室。
明台的房里当然找不到那块表。
但是他注意到这些天，或者说明台见过王天风后，手上戴着一直就是王天风的那块旧手表。阿诚有印象，之前自己在军统训练班的时候疯子就带那块表。而明台回上海那么久，却一直没见他戴过。他苦涩地笑笑，明台大概自觉对不起老师吧。
郭骑云说，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。
他吞下假的密码本，他强颜欢笑得跟于曼丽说他身上的才是真的。
他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。
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片光亮，和一个戴礼帽的背影。
那个人突然转身，抬手一枪。
“老师？”
郭骑云感觉一枚子弹射入胸膛，血液一下子都涌出来。他还未来得及倒下，对方又补了一发子弹。
那个人冷笑一声。
郭骑云睁着眼倒下了，他不瞑目。
“……老……师……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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